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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督主失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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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督主失明

宋離忍住了擡手戳一下那睡的紅撲撲的陛下的臉,只是安靜地坐在了床邊的繡墩上,輕聲開口:

“陛下,還想不想看燈會了?”

低緩的聲線卻輕易叫醒了床上睡著的人,李崇一睜眼便對上了那個睡前一直在腦海裏轉悠的臉。

誰能理解睜眼被美顏暴擊,還是自己最愛的那一款美顏暴擊的心情?何況這美顏的神色還非常溫和,眉眼帶笑,他幾乎是瞬間爬了起來:

“你來了?什麽時辰了?”

宋離看出了他迫不及待出宮的心情,倒是連自己都多出了兩分期待來:

“剛剛申時,不晚。”

李崇用最快的速度換了便裝,一身赤提色錦服,袖口團文繁覆,腰間墜了一塊兒白玉雕琢的鏤空玉佩,乍一看便像是誰家受寵矜持的小公子一樣。

因著是帶李崇出去,宋離並沒有用他常用的那輛京城中幾乎無人不知的黑檀木轎輦,而是換了兩頂並不招搖的深藍轎子,身邊的護衛並不算太多,但是暗衛卻散了不少,從皇宮的角門出來宋離便換了對李崇的稱呼:

“公子這邊請。”

李崇看了一眼這一前一後兩個轎子,住了腳步,側頭看向身邊的人:

“我和你一輛吧,好多地方我都不認得,正好你能給我介紹一下。”

很合理的說話宋離自然也不會拒絕,親自推開了前面那轎子的門:

“公子請吧。”

這馬車有些高不過李崇兩步便竄了上去,一旁的侍者躬身,宋離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臂接力,一擡頭便看到了轎廂中伸出了一只手,那只手還有些調皮似的對他招了招,宋離頓了一下還是拉住了那只手。

李崇握著那人的手將人拉了上來,只是那只手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皺眉:

“手怎麽這麽涼?湯婆子這上面有嗎?”

宋離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下人備好的湯婆子:

“去將後面那車上的湯婆子給陛下拿來。”

很快另一個被錦緞包裹好的湯婆子被送到了李崇的手上,其實這馬車一點兒也不冷,裏面有一層類似暖氣的東西,又不用擔心一氧化碳中毒,確實是有些設計感的。

不過這也改變不了這馬車空間比較小的事實,小到兩人的手臂都能挨在一處,李崇內心竟然升起一股就這樣下去,不要停的錯覺。

這暖融卻狹小的空間讓他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,直到馬場漸漸匯上主路,熱鬧街市的聲音在打破了這溫馨寂靜的車內氛圍。

李崇忍不住掀開了轎簾向外看去,此刻夜色已經彌漫了下來,不過這條街上卻半點兒不顯漆黑,周圍做生意的門前都點著一串串的燈籠,街上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,倒是有幾分繁華鬧市,燈火通明的景象,他正看的入神便聽身邊便傳來了一個輕緩的聲音:

“這條街叫青雀街,和隔壁的朱雀街相鄰,朱雀街上多是些大的酒樓,茶館,這條街上小吃,雜耍,賣些小物件兒的更多些。”

走到這裏人潮已經明顯見多,今日他們坐的不過是普通的車架,並不如宋離每次出行時那樣人人避讓,所以馬車的速度也下來了不少,李崇只看著這街邊的小攤一個個都是紅紅火火,很多東西他都沒見過,不由得轉頭問:

“我們一會兒吃飯的地方離這裏遠嗎?”

“不遠,我們晚上去的攬月閣就在前面一個街巷左轉的朱雀街上。”

“那我們下去走走吧,走過去好了。”

宋離看著他這一副心都飛到窗外的模樣並未掃興:

“也好。”

他曲起手指瞧了瞧轎門:

“靠邊停車。”

轉而面向李崇,他取過用兔毛做的帷帽給他戴好,又將貂氅上帶的帽兜蓋住帽子,少年天子的臉被圍在一堆的毛絨絨裏,瞧著分外可愛,他又將一個袖套拿過來:

“陛下覆在手外面,這晚上格外冷,不能著了涼。”

李崇乖巧地坐在他身邊任他施為,甚至能聞到那人動作間帶上的那股獨有的檀木混著藥味兒的清香,帽子被扣上腦袋的時候,他甚至舒服的像是有一小股電流劃過身體一樣。

他投桃報李,也幫宋離整理了一下他的帽兜,沒有註意到他的手觸及他耳際的時候那人微微僵硬了一下的身體。

兩人下了車,街市的繁華驟然印入眼底,身邊就是個混沌攤,那鍋裏冒著熱騰騰的白氣,隔壁是一家面館,屋內有桌子,屋外也有攤位,今日燈會此刻接近飯點兒本就人多,兩家店小二是放開了嗓子吆喝著,大有亮一亮誰的嗓子好的架勢。

這裏吃飯的環境自然是比不上隔壁朱雀街那些叫得上名字的酒樓,吃飯的人也少有達官顯貴,宋離怕李崇不喜歡這樣的地方,便走到了他的左邊,幫他擋住了兩邊小店進進出出的人。

算起來別說是到了這裏,就是在現代的時候李崇也少有這樣逛街的時候,耳邊人群熙熙攘攘,叫賣聲震天,這種體驗確實也還不錯,尤其是宋離此刻就走在他的身邊。

“糖葫蘆,糖葫蘆,三文一串,五文兩串。”

一個身材矮冬瓜一樣的小商販扛著一紮糖葫蘆走街串巷的喊,李崇的註意力被那紅彤彤的糖葫蘆勾去了一些,原來古代賣糖葫蘆真的是這樣扛著的,電視劇裏沒騙人,宋離看到了他黏上去的目光,叫住了身邊的小商販:

“來兩串。”

“好嘞,爺自己選,包甜。”

宋離輕笑轉頭:

“公子選吧。”

李崇挑了兩個看著個大又飽滿的,擡手遞給了宋離一個,就見那人一手接過糖葫蘆,一手從腰間摸出了五個銅板遞給了小商販,一種奇異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,這是宋離買給他吃的。

他看著他們手裏拿著的兩串糖葫蘆,瞬間有些理解從前為什麽朋友圈中總有些人喜歡曬兩根糖葫蘆,兩杯奶茶,兩張電影票了,現在要是有個手機他也必須要記錄一下。

“你的府上離這裏有多遠啊?”

李崇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問,宋離擡手指了一個方向:

“往前兩個街口右轉,再一個街口就到了,並不遠。”

“這條街真是熱鬧,你平常會來逛嗎?”

宋離的思緒微微飄遠了一些,這地方他自然是很少來逛的,不過最初來京城那一年,他還是一個小太監的時候,倒是經常這條街上吃些便宜的面食。

李崇沒有聽到聲音轉頭看他,就見那人的面上的神色有些悠遠,他索性直接扭了一下身子撞了他一下:

“有心事啊,說說唄,我聽著。”

宋離回身入眼便是一雙很清亮又認真的眼眸:

“這幾年很少來了,早些年會在這條街上吃點兒面條。”

不光吃小吃,這條街再往後兩個巷口的地方,挨著皇城一個專門讓太監通行的角門,那裏連著一個偏僻的巷口,巷子中有一家專門給太監洗澡的澡堂,因為有些閹割恢覆的並不好的太監會有些不同程度的漏尿,身上總是難掩一股尿騷味兒。

所以旁人罵他們的時候總是罵臭太監,騷太監,那個巷子就因為有這樣一個澡堂,那一個巷口都沒有一戶人家沖那側開門,來往的人只要路過都難掩一臉鄙夷。

破落的屋子,已經快腐朽的浴桶,連一片遮擋的簾子都沒有:

“你們看那個新來的,細皮嫩肉的,過來,讓爺瞧瞧。”

“過來讓爺摸摸。”

“叫兩聲聽聽。”

水氣彌漫的屋子,每一張面孔都帶著無法掩蓋的惡意,身體的殘缺帶來了心理的扭曲,他們日日活在宮闈的最底層,他們需要從弱小的同類身上獲取滿足感,哪怕用異常卑劣和惡心的方式。

李崇做了多年審計,最擅長提煉每一句話的背景和含義,以宋離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必然不會也沒時間到這裏來吃面,他說的早些年,應該是他剛進宮的時候吧?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宋離在噩夢中叫的兩聲“娘”。

他不知道宋離的背景,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進宮,但他知道那絕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記憶,他不願勾起他對過去的回憶,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再一次用穿的像是熊一樣的身體撞了他一下,帶偏了話題:

“你看前面是吹糖人嗎?給我買一個唄。”

宋離看向了他指的方向是個很火的小攤位,多是一些小孩兒圍在那裏,李崇自幼很少出宮,對這個好奇倒也正常:

“是糖人,有很多樣式,公子選一個。”

“只要十文錢,可以親自吹的糖人哦,喜歡的客官來這邊選圖案。”

孩子多的地方就是擠,不過這對經歷過早高峰1號線的李崇來說都是小場面,他大口吃掉了最後一個山楂球,拉著宋離的袖子便帶著他殺出了一條血路,宋離怕他傷著,手護在了他身後,眨眼間兩人就擠到了前面。

李崇看了看那一圈那琳瑯滿目幾十個圖案,最後指了指一只很靈巧的狐貍:

“老板,來個狐貍。”

宋離在他身邊掏出了銅板:

“好嘞,客官您稍等。”

很快一個連著竹管吹口的狐貍便做好了:

“客官您吹還是小的給您吹。”

李崇直接伸手:

“我來。”

他接過了狐貍,嘴含住了那個吸管,使勁兒一口氣,沒起來...那小老兒在邊上:

“客官得使勁兒,深吸一口氣。”

李崇氣沈丹田,蓄了蓄力,一鼓作氣,一邊吹一邊心裏罵這小皇帝身體的肺活量真完蛋,好在這一次小狐貍被吹起來了一些。

宋離只瞧著他的腮幫都鼓圓了,像是個偷吃的小松鼠,眼睛因為用力都有些發紅,終於在李崇眼淚下來之前,狐貍被吹起來了。

他感覺都快吹缺氧了,他低頭看了看很圓潤的小狐貍,擡手便遞到了宋離的面前:

“送給你,你瞧這狐貍多圓潤,你太瘦了,要多吃些。”

李崇的眼睛裏含了一圈的生理眼淚,唇角卻都是笑意,宋離看著這被小皇帝親自吹起來的狐貍,他的眼底有些笑意:

“覺得我像狐貍?”

李崇拉著的他一只手臂從人群中退出來,晃了晃他手裏那根糖狐貍:

“像一只大狐貍,不過我喜歡。”

這人可真算是朝堂中他最難猜透的人了,走一步看三步,處處是套路,名副其實的一只老狐貍。

喜歡?宋離還真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評價,大狐貍,真是這麽多年聽到最可愛的稱呼了,李崇笑瞇瞇地湊過去:

“喜歡嗎?”

“喜歡,很可愛。”

“你看,我都送了你兩樣東西了,糖葫蘆,小狐貍,今日是燈會,你送我什麽啊?”

宋離有些失笑,若是他沒記錯這兩樣東西都是他花的銅板吧?如何就成了他送他的?不過對著那一雙清亮雙眸他也講不出什麽道理:

“公子想要什麽?”

李崇富有四海,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?不過哄哄小陛下也好。

“真是沒誠意,你聽沒聽說過,你若是真的想送別人東西,不能問你喜不喜歡?你要不要?你買來送去就完了。”

這還是他們同事教他的如何追人的第一步,很顯然宋督主沒有受過這樣的情場再教育,對這說辭先是楞了一下,片刻後也表示理解。

“現在聽說過了。”

李崇並不糾結他送不送他東西,瞧著他好像從剛才那陣情緒中走出來也就不再多言。

前面就是通向在朱雀街的巷口,這裏是一段主街,人是越走越多,李崇不禁拉住了宋離的衣袖,宋離也盡量讓李崇走在他的偏前方,在他的視線之內。

前面迎面過來一個耍猴戲的雜耍班子,人群一窩蜂地湧了過去,李崇拉著宋離衣袖的手被人沖散,侍衛忙圍著李崇保護起來。

宋離瞬間被人群湧擠著往另一個方向而去,他正待轉身,肩膀卻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,連著身子向一旁趔踞,眼前忽然黑了一片,他盡力穩住身形,和每次一樣閉上眼睛緩了一下,但是再睜開的時候卻不似每一次睜眼之後漸漸清晰,而是依舊漆黑一片。

身子不停被身邊的人群推搡,眼前的黑暗讓他甚至辨不明方向,他的心猛然一沈,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不安席卷全身,但是他叫不出聲來,甚至不知道一個人該往哪裏去,只能徒勞閉眼睜眼企圖恢覆視覺。

而李崇幾乎是在手被沖散的一瞬間便轉過了頭,他眼看著那個消瘦的身影被擠著離他遠去,連他身邊的侍衛都沒能跟住,他顧不上別的,使出了剛畢業那年擠地鐵一號線的勁頭逆著人流擠了過去。

那是見空就插,有縫就鉆,披荊斬棘,帽兜滑落了,帽子也被擠掉了:

“宋宋,宋宋,我在這兒。”

他看著那人低著頭,不知道在看什麽,便擡起手大聲喊,不過他也顧忌直廷司和宋離在京城中名聲不好,怕叫出宋離的名字有人趁亂報覆什麽的,所以臨時編了這麽一個四不像的稱呼。

宋離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下意識沖聲音的方向回頭,眼前開始漸漸有了光亮和模糊的人影,直到他的衣袖被一把拽住,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:

“哎呦,可擠死我了,這人也太多了,走走,咱們靠邊。”

李崇手環著他的腰,帶著人走到了街邊人流少的地方,宋離跟著他的腳步,方才的恐慌隨著身邊緊貼著的溫度而漸漸消散,眼前的景物也終於緩緩清晰。

李崇拉著他在街邊站定這才松了一口氣,宋離看他頭上的帽子也沒了,滿頭的汗,心裏忽然湧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
他現在都記得剛才黑暗中的那個聲音,急切,期待,隔著人群他沒有想到第一個到他身邊的會是李崇:

“不行,不能扯袖子,扯袖子太容易走散了,還有多遠?我拉著你的手腕可以吧?”

下一刻宋離便感覺到了手腕上傳來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力道,動作快過腦子地反手扣住了他的手,兩只手交握,李崇腦子裏的劇場再次被觸發,宋離主動拉了他的手?

“很快,轉過這個街角便到吃飯的地方了。”

宋離一邊開口一邊用另一只手幫李崇戴上了後面的帽兜。

他們一路走路邊還算沒那麽擁擠的地方,在轉過了這個異常擁擠的巷子到了朱雀街,攬月閣就在街口。

攬月閣不愧是這京城三大名樓之一,哪怕外面人流都快擠成了粽子,這裏面也是預約制,絲毫不顯擁擠,宋離到了立刻有掌櫃的引著去了二樓位置最好的雅間。

李崇擠得一腦門子汗,直接靠在了椅背上:

“你來點吧,先給我上一杯涼茶。”

“才出了汗還是不要用涼茶,這家的杏花露不錯,嘗嘗?”

李崇很自然地點頭:

“那聽你的吧。”

“炒兔,羊蹄筍,清蒸糟魚,吊爐烤鴨,烤炙蝦,釀瓜,玉露糕。”

李崇走到這裏早就餓了,光聽著這菜名都要把持不住了。

宋離合上菜單遞給了店家,那掌櫃的知道宋離的身份,忙不疊地去做了。

剛才那陣眩暈和黑暗總算是過去了,宋離按了按額角,李崇看到他的動作探身開口:

“是不是累了?沒想到這一段兒這麽不好走。”

他本想著沒多遠,便走著過來,沒想到這熱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,這人的身子也是剛剛好一些,估計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折騰,宋離不想掃他的興,輕彎唇角開口:

“沒有,只是確實好久不曾這樣在人群中擠了,倒是公子挺讓人刮目相看。”

“那是,不就是擠一擠嘛,挺有意思的,本還想著這京中經過這一次雪災燈會要冷清呢,沒想到是我多慮了。”

宋離為他續上水:

“是前幾日開倉放糧給了這些百姓底氣,這幾日京城除了那些心中沒底的糧商,都是歡騰之色,這燈會自然熱鬧。”

菜上的很快,宋離用小刀幫他一點兒點兒分著羊蹄肉,凈了手幫他剝了蝦,李崇推了推他的手臂:

“別光顧著我,你自己也吃,那麽瘦,剛才都被擠跑了。”

宋離不禁失笑,在李崇眼裏自己確實是被人群擠跑了:

“嗯,還要多謝公子及時把我找回來了。”

李崇一邊拿著一個烤鴨腿啃一邊不斷地囑咐:

“那當然,一會兒出去我一定抓緊你,沒事兒的,再走散了你別慌,你就盡量在原地等,我一定回去找你。”

這是從小去各種人多的場合他媽必定囑咐他的一句話,要是走散了別亂跑,站在原地等,或者求助穿制服的警察叔叔,這裏沒有警察叔叔,所以他只能讓宋離在原地等。

宋離剝蝦的動作都頓了一下,一定回去找他,那麽肯定的語氣,理所應當的態度,堅定不被放棄的聲音讓他心底湧上一股熱流:

“好,若是走散了,我就在原地等公子。”

李崇對他這樣乖巧的態度十分的滿意,又從他手上接過一個剝好的蝦吃了。

酒足飯飽李崇好像一張煎餅一樣攤在椅子上,逗笑了宋離,笑著嗔道:

“怎麽出來便沒了坐樣?”

李崇支著腦袋看他,渾身的姿態十分的放松:

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怎麽舒服怎麽來,這裏沒有那些大胡子老頭,沒有虎視眈眈的內閣,也沒有等著解決生計的災民,吃飽了隨便躺,真是舒服,我們就放縱一晚,什麽都不想,忘記所有的煩惱,這一晚想幹嘛幹嘛,怎麽樣?”

他其實能看出來宋離好像一直有事兒壓在心頭,總是有一根線緊緊繃著他的神經,他希望有這麽一個機會能讓他松弛下來,哪怕歇一歇也好。

攤在椅子上的李崇手指頭都懶得翹起來,慵懶的聲音帶著幾分通透,這樣的灑脫又清醒讓宋離都忍不住對他說的話生出一股向往,就一晚,什麽都不想,忘記所有的煩惱,責任,籌謀:

“好,既然放縱一晚怎麽能沒有酒?公子還喝的下嗎?”

李崇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,摸了摸肚子笑道:

“陪你喝還是能空出幾兩的地方的。”

喝酒好啊,很多事兒都是酒後才好辦嘛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大家還記得之前的紅蔓會有失明的癥狀吧

太監還是比較淒慘的,這種只噶了蛋蛋的還好一點兒,清朝的太監全噶了,尿尿都要用手帕引流,很悲慘,時代的悲劇

ps:文荒的可以看看隔壁《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》應該也挺好磕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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